零点,钟摆敲十二下后困意来袭,睡神秀普诺斯施展神奇的magic诱使小孩子入睡,大人们仍滔滔不绝讲述着无聊的睡前故事,因为不会察言观色,连孩子们已经睡着了都不知道。
“前辈,你的故事好无聊。”咲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,聆听故事时倚靠的姿势有松懈的趋势,看样子随时要睡着。
“才刚讲到精彩的地方,咲不想听了吗?”
“那就长话短说吧,我实在是困了……”
前辈无奈照做,捧起有着精美封面的书本:“‘拒绝kiss当属时下最最糟糕的人际关系,尽管二佐可能心中不耐,在诸多闪光灯下也只能藏起所有的不美好、准许爱妻孩子气的游戏。”声音越来越虚无缥缈,像纱似的飘向远方……
身旁空荡荡的,安奈不知何时走掉了,长长的礼桌前,只有我为这些无人问津的食物买单。舞台上的戏即将开始,鼓掌鼓掌——哎我没这个心情,其一为自己被大材小用的事实难过,其二缅怀上午初见妍媸时她难得的智商。
何出此言?她留给我十分深刻的第一印象:暴力、神秘莫测。然而在妍媸薄唇亲启说出“关灯,我们来玩随机亲吻吧”那样愚愚愚愚蠢的话后,第一印象垮台,“暴力”这一条虽还牢牢占据的我的大脑皮层,“神秘莫测”什么的简直是扯淡,“故弄玄虚”还差不多。
名为“随机KISS”的游戏,想必在座的各位再熟悉不过了吧,男女主角在一干漆黑的宴会上凭着缘分找到彼此,深情拥吻在一起,开灯后惊奇地发现对方彼此认识,然后是两人感情升温的时段。没想到今时今日,大家又要体会这种羞耻的感觉了呢。
在光线比较暗的场所,约会双方彼此看不清对方表情,就很容易减少戒备感而产生安全感。在这种情况下,彼此产生亲近的可能性就会远远高于光线比较亮的场所。心理学家将这种现象称之为"黑暗效应"。
可是,黑暗效应用于高级社交场合上也太伤风雅。黑暗登场,被刺杀的危机也大幅度提高,警戒感官失效,存心想增加我的工作量。
最令人费解的是,此刻竟然有人开香槟欢呼,营造出热烈的气氛,让我有种身处高温沙滩炙烤的不可思议感。
来玩名为“随机KISS”的游戏吧,将智商卸下,用节操清白作为赌注,无论是谁都会想体验心跳不已的触感。真的不要紧吗?游戏过程作为一个小孩子我难以启齿,总之庆幸的是未成年的孩子们可以置身事外,全场共有三个人——我、妍祈、安先生。
……
长话短说——很遗憾直到宴会结束也没有所谓杀手出现,真是和平的一天。
【故事结束】
场景急剧转换,时间的地平线上,安奈推着轮椅,轮椅上坐着男孩——花火妍祈。
神将空间调成四维,操控连接安奈和妍祈的丝线,从黄色房间贯穿入白色房间,嘎吱嘎吱、嘎吱嘎吱吵闹如时针轴轳。
“安奈,安奈呀~你对我真好嘻嘻嘻,真好。”
“安奈那个和你穿一样衣服的家伙死透了吧,留在那里可要发臭的。”
“虽然现在是夏天…话说回来雪呢?北边的夏天不是会下雪的吗?好漂亮的哎,姐姐前几年说过要带我看的。”
“啊嘞啊嘞,姐姐又去哪里了。”
“安奈我好痛,不止是身上,脑袋疼,心里也疼,嘶~怎么这样疼呢。”
妍祈一路上吵吵囔囔地唤着,可是始终面无表情,两相对比模仿者丑态滑稽,像是遗传了花火妍媸的面瘫,倒与身后同样冷漠的安奈毫无不同。
在白色房间白色的床边停下,安奈转身去旁边的小柜子里捣鼓瓶瓶罐罐。
“那家伙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,穿得与安奈你不差就罢了,连说话的语气也一模一样,你说是吧?”
“你说是吧安奈?喂喂是吧、是的吧?”
“喂回答我啊安奈。”
妍祈盯着他的背影,见他利落地把绷带、酒精、钳子放在小托盘上再转身走来,一地青丝缠卷环绕、摇曳生姿,而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。
陌生得彻底,看吧长刘海已遮住前方,和独自一人相比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更寂寞什么的,安奈我之前并不知晓啊。
对不起。
对不起。
对不起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!!
对
不
起。
妍祈身子向前倾了倾,自己推翻轮椅摔在地上,抬头伸手,说:
“抱我。”
安奈站定在那。
于是放下托盘,顺从地抱着他轻轻置于床上,将轮椅摆在离床很近、妍祈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于是端起托盘,坐在他身旁,一手持医用钳子,一手褪去他的上衣,满目疮痍尽收眼底,细细地拔去尖锐璃片。
“所以啊安奈,为了不让明日的我忘却,在擦伤上撒着盐尽情施虐吧,一定很痛啊。”妍祈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玻璃落地声悦耳,安奈开始为他上药,挑棉沾酒,娴熟地擦遍全身,绷带缠身接踵而至,妍祈静静地看眼前一圈一闪过的袖袍臂膀,嗅到他淡淡消毒水的气味,宛若不曾感到疼痛。
然后处理下体,妍祈挽起裤腿,笑嘻嘻地看着安奈半跪在他面前重复刚才的动作。
“安奈,安奈呀~你对我真好嘻嘻嘻,真好。”他又这么说道,面上是天真地笑,眼底却戾气渐露。
之后安奈收拾散乱的瓶瓶罐罐,对他打了个手势——我去处理他们。妍祈点点头,乖巧地在坐在床沿,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腿,且致以注目礼目送安奈出了房门,后者前脚刚走,前者的一切瞬间沉丧,如若直视着这白色画布的情景,四维转化为三维贬为二维,所有、全部对称再对称成为一张画卷。
“等会儿再见,安奈。”
天色渐暗。
白色房间播放出一段录音故事,如此突兀。
【沉重到、一下子就能将所谓“天使”的身子压个稀巴烂吧?怦然跳动的巨响——仿佛抽搐不已的濒死之人,即使血液扩张沸腾搅动脆不可言的肌肤,这种疼痛**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乃至细胞的感觉,哎呀呀要痛得在地上打滚呢,你这垃圾。】
【好痛呀,好痛呀。】
【笨蛋太重了啦!这恶心的样子该怎么送往天国啊!】
妍祈在床上滚来滚去无所事事,抬睑打量自己的脏乱的头发简直出神,乖乖地坐了一整天髀髋酸痛,眼中也涩意连绵,真是头昏脑胀。
“梅莫里,好困,我想睡觉了。”他低声细语,缓慢轻率地闭上眼睛。
【婴幼的天使挥动白色的翅膀,漂亮的脸上神情童稚,嘟起嘴目不斜视地问道:“梅莫里是谁啊,这里只有你我两位‘存在证明’,所以说梅莫里是谁啊?”】
【“鲸,一条白鲸的名字,他叫梅莫里……不对、那是他心脏的名字,白鲸的心脏——特别沉重的,估计连你们的身体也承受不了那份重量。”】
【“一定很漂亮,鲸鱼的心。”】
【“嗯,在阿努比斯的天枰上虽然还没有一片羽毛重,压碎你们却是轻而易举的喔;如果给他加上翅膀的话,连维纳斯的光环恐怕也能夺去。哈你听他跳动的声音,铿锵有力仿佛男人坚实的臂膀,带过一片循环的血红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呢真厉害~”】
妍祈眼前漆黑,想必天使已然熄了灯,犹如身处无妄虚空,不过‘某某某熄了灯’什么的大抵只是自欺欺人的谎话吧,不相信就试着再睁开眼睛看看,原本除却一干漆黑,还剩下什么呢?
于是他用世界上最最温柔的话语,向他人抒叙告白,带着浅显的仰慕神往,声音越来越轻、越来越轻。
“呐,这里好黑呀,也好冷,冷得我直想哆嗦。”他说。
【后续的故事,讲述者仍是前辈】
“呐,这里好黑呀,也好冷,冷得我直想哆嗦。”她说。
“觉得累的话,离开那把椅子躺下休息吧”,天使拿来烛台,轻眨眼睛的瞬间那烛光亮起,橘橙色的温暖光辉突兀萌发,一方天地微光摇曳,“又一生命的消陨。”天使说,脸上不无悲悯。
“是指蜡烛吗?”
“或许吧。”
“鲸他长久地生活在冰冷的海水里,太阳沉到水底去后,一切也像现在这样都暗下来了,又冷又黑,如同你说的‘或许’没有别的东西陪在身边,一定很寂寞。”
“但是寂寞如此也太奢侈了。难道你也寂寞吗?即使有我陪着。”
天使举着光源飞过来,悬空的身体凑到她面前,两人的睫毛剪影随着烛焰飘动,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“或许吧?”她极为俏皮地回答道。
“劳累、寒冷、倦怠、恐慌;你和梅莫里,两颗心脏,其实从来没有过那些感受,毕竟这世界崇尚唯物论,心脏失去了它思考的能力。”
“唯物论的世界可不会有天使的存在,再说,我也困了……”
“可是你却衰竭了,别骗我了!”
她似乎并未听见,头沉沉地歪下、向前仰去,手臂自然垂落,万籁俱寂中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,从她手里滑出,带出一路粘稠,在周围的微光里一闪而过,滚入无尽黑暗,徒留一地丧失。
痕迹斑驳陆离,点点滴滴竟不可思议地连接成线,漫无目的,来往穿梭,又交叉成网,宛若女孩子们爱玩的翻花绳游戏,不狠心扯断就无可避免重蹈覆辙
红蜡烛的烛光来回晃荡,忽明忽暗,炎熔般骇人的蜡色自烛芯溢出,攀岩淌落,灼伤持烛人的手并顺势腐蚀,烙出空落落的洞来,吧嗒一下溅在地上,与丧失无异
好痛呀,好痛呀。
天使漠然吹灭烛光,甩手扔下烛台,伤神地凝视那洞,好似皮开肉绽,嫣然的花火,森骨分明——
啊开玩笑罢了,毕竟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不是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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